砀山梨小说 > 历史军事 > 宋时明月

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172章 “人言”的力量

推荐阅读: 人在洪荒拒绝妖皇八卦星门这个童话过于惊悚东晋北府一丘八我的极品美女上司观花婆寒门皇妃千千岁诸天之死亡太阳神姜天赵雪晴文娱之我们的世界超级选择系统小弟个个是大佬人在蒙德,傲慢太阳,没有被讨厌极乐篮球风暴贫家悍女苏莫古蓝夕大佬妈咪她每天只想当咸鱼偏执前夫又来偷心了穿越七零:首长,宠无度我有一座黄金渔场修仙战场之开局扮演法海田园养儿记林悦叶可卿我的极品老师明末之力挽狂澜白初薇冷厉叫我地府领路人游走的皮囊封神:开局策反申公豹气哭元始贵女高门独行诸天末日签到蜀山剑仙开局签到首富姐姐正灵人少林八绝极品帝魂校花的失忆特工路过的奥特曼也许是勇者团宠宝宝:夫人马甲又被爆了末日之丧尸帝王叶云霄安若溪乌金坠农家小媳喜甜田无上剑仙我真的只想败光国运锦鲤系统超旺夫超能力典当师我真不会算计刁蛮校花的贴身武神万界王座天生至尊空城凉风通天战神归来非人类基因统合体穿越1859之铁血兵王头号游戏设计师五个师兄都想抱走我总裁,你被黑客盯上了玄魂变青春无蒋,一叶慕周神兵归来豪门闪婚:腹黑Boss戏萌妻碧绿之瞳看我无敌欢喜冤家,狼王入帐来夜凌九婴邪仙从风开始的原神闪婚天价老公辅助黑曼巴大师兄又败了奴本微贱,奈何皇上喜欢我有一个魔化技能星期五谈个恋爱吧我在聊斋写小说替天行盗诸天送行团从吃下大佛果实开始重开江城水云间高档别墅区江湖小孟婆低调点,我的蓝朋友深宫妖娆:弃妃归来我的绝色冰山老婆乌金坠六零俏军媳缘定你王爷,你家王妃又抽风了!五行法目盛宠之嫡妻归来和女主一起奋斗的青春日常战神闯都市坠凰装男儿王中医也开挂总裁爹地太专情无限掠夺异能我!开局就造钢铁装甲权少追妻N次方:豪门独爱不灭猿王重生六零:我家媳妇特别凶扫地小厮你外挂上线了锦绣满长安木叶之船新鸣人天骄归来我的重生传奇误惹撒旦:宝贝,请负责玻璃女人极品诱惑极品狱龙至尊帝少的盛宠快穿:男神攻略指南修仙界警察我不想当侦探抗日之超级悍匪隐婚深爱:竹马老公宠萌妻美剧里的大亨暗恋成婚:帝少宠妻百分百月光之恋:恶魔校草,求放过!农家有女之蓝衣
    残酷的杀戮下,幸存的团练士兵嘘若寒蝉,他们齐声回答:“喏!”
  
      单凭口号唬不倒赵兴,赵兴知道没有严格的律条,士兵们答应的好好的,转脸就会在背后做手脚,即使有严格的律条,也无法保证人亡政息。所以赵兴接下来公布的是一套军功计算方法,这一套军功计算是严格用数字计量的,比如值勤一个白天算一分,夜晚算一分半,遇敌战斗则算三分……
  
      怎么判断巡逻船完成了执行,赵兴也有办法,他要求巡逻船早晨出发前从鳅栈拿一份货单与扬州物价表,传递到目的地后,从目的地带回来当日该鳅栈的财务报表与当地物价表。如此一来,水军巡逻也等于完成了鳅栈信息互通的目的。
  
      接下来是信息共享,鳅栈会把附近水军巡逻范围内的物价情况,商品信息整理成报表,收费提供给相熟的客商,并从这份收益中,取出一部分付给水军巡逻船。这样一来,水军履行完巡逻任务后,还有额外的劳动报酬,即使赵兴走了,他们也会维持这种巡逻。而赵兴设立的计算方法严格体现了公平原则,所有的任务量都可以用数字表示,每个人每月的收益自己都可以计算出来,如此一来,别人要改动这项规定,就要冒着触犯众怒的危险……
  
      赵兴的苦心经营果然在不久后取得了回报,他提供的附近几个州县的商品情况,让收费领取情报的相关客商能迅速对物价的波动作出反应,此后,鳅栈情报的发行量越来越大,并随着运输业的发展,逐渐单独出来,成为一张与邸报相当的报纸。随后,大宋商人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广告意识,在鳅报上炒作起来,最终,在赵兴有意的引导下,这张鳅报成了报导运河两岸人情世态,商品信息的商业类周报。
  
      鳅报的发展也使扬州水军的训练收益固定下来,一日航程内的鳅报送达工作全由扬州水军承担,扬州水军也开始随着鳅报的发行量扩张,逐步更换新船,增加水军力量……
  
      这些都是后话了。
  
      赵兴将自己的军功奖惩条例向扬州水军讲解一遍,为了让扬州水军每个士兵都明白,还让万俟咏誊录十份布告,张贴于扬州水军各个营房,这份与利益捆绑在一起的条例获得士兵们热烈的欢迎,而赵兴相信,那些利益获得者绝不肯轻易放弃这份利益,如此一来,二三十年内,扬州这支精锐水军便能一直保持战斗力。
  
      当然,以后运河沿线的军队最需要抱怨的就是赵兴这条规定,因为这条规定一下,扬州水军越勤勉,挣的外快越多,于是他们就竭力扩张,一日航程内的所有沿江城市都被他们强行囊括其中,压制的沿线水军看着那份丰厚的利润直咽吐沫。自然也对当初制定这条规定的赵兴充满了抱怨。
  
      条例公布后,士兵们都在热烈讨论,赵兴带上两位属官,悠悠闲闲的出了军营。这份条例也压制了他力行军令的反对声,因为今后再加入扬州水军,成了一份油水充足的活,你不愿意,外头有大堆的人哭着喊着,要求享受这份严苛。
  
      三人并肩走出军营,万俟咏望了望左右,见左右没有闲人,苦笑了一下,说:“大人,你今日严处团练,帅判官还能再入军营吗?我怕他一怒之下,辞官而去。”
  
      赵兴眯着眼睛望着初冬的扬州街道,扬州是个水城,在气候变换时,整个天空显得水蒙蒙的,人称烟雨江蒙,半笼青烟半笼山,在这种水气蒙蒙的天色里,城市显得格外宁静,因为空气中水分大,声音传导的远,所以大家都压低了嗓门,这倒使远处的人声充满了悄悄话的意味。
  
      “轻军而入,不怪帅范,他训练水军,劳苦功高,我已经给他准备了额外的赏赐——水田一千亩。等他回来,事情已经凉下去了,谁还指责他。”
  
      单锷伸出手掌放在空气里,感受着空气的湿润,笑眯眯的说:“按朝廷的意思,明年我们还要继续垦荒,可是垦荒易,修路费工,许多河岔上还要修桥,光石料就是个头疼事,离人有什么想法?”
  
      “拍卖!”赵兴笑眯眯的回答:“走,闲来无事,我们就这样走回州衙。……你刚才问修桥怎么办,这就需要大佛出面,佛曰:修桥铺路,善莫大焉。我准备让扬州寺庙出面,给每一个修桥的人在桥上祈福,宣传:千人渡,千人福。你把需要建桥的地方都选出来,我向那些富商兜售,允许他们自己命名自家的修的桥,而后刻碑留念,高声为之祈福。
  
      杭州富商有多少,大约也有千余户吧,我们需要建的石桥有多少,估计最多百十座,数量不多,欲购从速,由不得他们不抢。”
  
      单锷听了,马上接话:“我家新封一千亩水田,那些家人要在扬州安身,也需为扬州做点好事,我先订一座桥吧,一座桥不足百贯,也就十亩水田的价格,这钱我出。”
  
      万俟咏一听,也急了:“季隐先生,你家在苏州有百余顷地,原不指望扬州这份田地,我在杭州可没有多少地,最近我已经把杭州的地全处理了,打算在扬州安家,这八百亩土地就是我的立身之所,所以你也得给我留一座桥,最好靠近我家水田,也便于我今后修缮。”
  
      单锷连连点头:“当然,既然如此,我们索性将桥的数量扩大一倍,每五米一桥,让扬州成为千桥之城,但凡有心修桥的,都让他修一座,如何?”
  
      顿了顿,单锷又说:“雅言小弟,扬州物价腾贵,八百亩田地养活一家人,可是不够,你打算把家搬到此地,可要细细思量?人都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十万贯家私不够扬州几年的花销,八百亩水田只够做一个乡居翁,你行吗?”
  
      万俟咏咧嘴一笑:“你不是明年还开荒吗,明年荒地多,我再买点。此外,我昨日从赵大人那里拿了份水磨图,听说这是梦溪先生新近研究出来的水运铁磨,我那块地刚好靠近一条河,借修桥的活,我打算按你所说的,抬高河段水位,建个水磨磨坊,以后家里磨磨面粉,炸炸香油,也算一个长流不断的进项。”
  
      单锷击掌赞叹:“好主意,八百亩水田,拿出靠河的五十亩田地,建个磨坊,自家居住在后院,水磨坊靠近河边,进货出货都通过水运而出,实在是个好主意。
  
      只是,离人那的图纸我也看了,那些图纸中最有价值的还是纺机,听说杭州那里纺机开成了片,一日之内一个小作坊可以织出上百丈布来。扬州这里是天下枢纽,棉花运送方便,在此地开织布厂,更有出息。”
  
      赵兴背着手,欣欣然的听着两名属官商议挣钱大业,他穿的是龙血树做鞋底的木鞋,坚硬的木底踏在青石板路上,在薄薄的雾气中,脚步声清脆而悦耳,活像一个人在不停鼓掌。
  
      万俟咏在那里摇头:“小门小户的,开不起织布厂。我听说杭州那里百余名织工的作坊都是小厂,还有千人以上的大作坊,每日产出哪用丈量,听说每日织出的布要用船量,能装满好几只船。
  
      我家中一子,尚未成年,家妻没有陈支婆那样计算的手段,所以学不得离人,还是开个小作坊,守着这作坊教书育子,也算一种逍遥。”
  
      单锷调侃说:“多收了三五斗,何不娶一个会算账的小妾,像赵大人那样打点家务。”
  
      赵兴走了几步,听到后面聊的热烈,他头也不回的说:“季隐先生,家师前不久来信说,如今朝廷又许了动用民夫,黄河修缮工作也提上日程,他已经上奏朝廷,希望你能主持水利。若季隐先生打算走,还望早日对扬州垦荒事宜做个规划,也好让我们在你走后继续。”
  
      单锷笑着,随着赵兴穿过小巷,一边顺着河岸走,一边说:“蔡大人太心急了,其实扬州垦荒事宜,厢军们只管修路就行了,先期垦荒的流民安定下来,自会招朋唤友,将那些无主荒地慢慢开垦,强求反而不免。
  
      扬州能有多少荒地,许多荒地实际上是有主的,田地的主人不指着地里的出产,所以任田地荒芜。今年还好,还能有一些田地垦荒,明年呢?
  
      蔡大人急功好利,到第三个年头的时候,无主的荒地垦完了,必然要重新看地,其中不乏巧取豪夺的手段,离人呀,我们再垦荒一年,收手吧。继续下去,就不是有利于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