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鬼母所言是真是假，对于李飞来说，这都是一句十分可怕的话。
连张天师都因这女子容貌而短暂失神，倘若不是自己也同样悟得大道，换做是其他任何道门中人，早就已经沦陷了。
“你与他有些相似，见我容貌，失神之时比他还要短，并且看起来更年轻，没想到人道如今已经人杰辈出了。”那女子一双幽暗的眸子始终盯着李飞，喃喃开口。
“说起来，我修行几千年，从未有看走眼的时候，却没想到今日，真的看走了眼。”
说话间，那鬼母自顾自的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李飞知道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在之前解救那转世灵童时，这鬼母还曾仔细的探查过他的身体，并没有料到李飞竟隐藏得这么深，是一位高手。
“我来这儿，不是与你闲扯的，诃梨帝母，既然你也来自人道，就应该知道现如今大破灭时代将至，六道共危，集齐五行印记，方能拯救人道。”李飞眉头微皱道。
闻听此言，那女子再一次笑了，笑的很是灿烂。
不过这一次，李飞神色古井无波，不会再失神第二次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就知道我食尽城中小儿的故事，人道负我，我如何要救人道？”
李飞不再多言，运转道行已在酝酿道术。
言尽于此，他知道说的天花烂坠，巧舌如簧都没用。
唯有一战最直接。
但此刻，这鬼母似乎看起来并没有要与李飞斗法的任何架势，仍然是樱唇轻启、吐气如兰，慢悠悠的开口道：“先坐下来喝完这杯酒，让我好好想一想。”
“到时候如果你真的要斗法，那我自当奉陪。”
那鬼母缓缓伸出玉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第二次邀请李飞喝酒。
李飞仍然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不曾迈出一步，神色平静的看着那鬼母的一举一动。
“你灭我十八鬼将，我都不曾计较，莫非叫你喝杯酒，便是这般为难么？”
“还是担心酒里做了手脚，若是如此的话，那你就太看不起你自己了。”
说完，那鬼母再度轻笑了起来。
她的笑十分有情绪，这一次，李飞感觉得很清楚，她这是取笑自己无胆。
李飞眉头紧锁，目中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也不多说一句话，神色冷漠中坐了下来，接过那杯酒，甚至都没有去检查，便是一饮而尽。
酒水无味，可李飞却瞬间内心一颤。
他似从这酒水中，感觉到那鬼母深邃的心情、那种心情、是孤独、寂寞、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伤。
他抬眼再看那鬼母时，神色也下意识的、甚至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逐渐柔和了起来。
只觉得眼前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那鬼母诱人的身姿和绝美的相貌也是逐渐在视线中变得虚幻，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
“其实，我也在找五行印记，拯救这恶鬼道中我的无数子民，人道不古，凭你的能力和才华，何不在我手下共事，到时候，想要什么，你得不到呢？”
紧跟着，在李飞的耳边、心神之中，传来了这样一句轻微、细腻，却又极具诱惑力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