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自己也懂医术，自然看的出如今的刘文定，已是生机尽失，只不过内心深处不想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别……别难过……”
刘文定握住了他的手，惨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小羽，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陆羽连忙点头。
刘文定已是气若游丝：“我知道你的性子，今日是我自愿的，我死之后，留……留刘靖一命，全当我还了他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这话一出，陆羽愣住了，身上猛然迸发出无尽的杀意与恨意。
先前刘文定从楼下跳下去时，陆羽便以为他必死无疑，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又被刘靖气到绝望，硬生生被他逼死！
若是不杀他，自己心口的气，如何出得了？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刘文定盯着他的眼：“答应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陆羽终究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得了他的承诺，刘文定笑了起来，抬眼看向刘靖：“我的血肉还了你的生恩，求小羽放你一命，还了你的养恩，再无相欠。”
“小羽，你还记得当年我带你去看海吗？”
“大海很漂亮，我很喜欢。”
“我死之后，不入刘家祖坟，将我的骨灰，撒入……”
最后两个字，终究是没能说完便闭上了眼，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上，竟还带了一丝笑。
等到手上的手滑落，陆羽心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瞬间心痛如绞：“大哥！”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靖，也忍不住往这边走了几步。
只不过还没能靠近，便被陆羽饱含杀意的目光给吓退了。
“我大哥死了，你满意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陆羽牙缝中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