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五月二十号，“520”这个噱头尚未被炒作起来，如果硬要带入一个颇具喜庆的含义，那么……好吧，它是周五。
“苏晨，晚上有事儿没？”
例行的班后会结束之后，方文单独把苏晨叫到了办公室。
这个月北区的指标一路飘红，老方的心情自然跟着舒畅。
苏晨笑着打趣他道：“我这外地的打工仔不用拖家带口，你猜我晚上有没有事儿？”
“你小子。一会儿找个地方坐坐。”
“哎呀方工，你也太客气了。让你请客吃饭多不好意思。”
“别蹬鼻子上脸啊。”老方笑骂一句。
待其他人都走后，方文也没有特别找吃饭的地儿，就在公司对面随便找了个啤酒屋点了几样烧烤一打啤酒。
苏晨实际上有点头疼，别看他嘴上说的轻松，但是跟领导一起吃饭总不会让人那么愉快。
其中有个度很难拿捏，那就是领导可以跟你称兄道弟，你却不能主动。
对于一切“被动”的态势，苏晨都不那么喜欢，或者说，换成谁都会有些难受的。
老方的年纪要比苏晨大许多，或许类似的事情他也经历过。
“上班我是你领导，下班就别拘谨了，喊我方哥，老方都行。”
这是主动示好的信号，苏晨欣然接受。
“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挺不容易的，这个月干的不错，本来我寻思着到了月底组织个聚会犒劳犒劳大家，不过今天单独把你叫出来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讨论下。”
老方扬扬手中酒杯，自己一口闷掉。
看到这一幕，苏晨眉头微微一皱，此时看老方的神态表情，让苏晨有些十分突兀的感觉。
明明这个月北区的业绩已经很好了，但老方似乎并没有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
“方哥你说。”
“李沉是咱蓉城公司副总的关系你知道不？”
“这个……不太清楚。”
这个消息，如果不是方文主动提起来，就算重生一次的苏晨也是根本不清楚的。
心中略微有点震动，转瞬也释然了。
难怪李沉如此的有恃无恐，平常班前班后会爱参加就参加，不爱参加就直接走人。
原本苏晨以为他是仗着自己老爹能帮忙完成业绩才如此的“目无法纪”，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人家有更大的靠山啊。
“我查了一下李沉做的那些业务量，基本上都是倒给卡贩子了。”
闻言，苏晨沉默了。
这种做法，在前世的时候也有人干过，苏晨并不觉得奇怪。
但苏晨这么平静的表情，就有点让老方意外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
苏晨很清楚，方文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北区好不容易干成了全公司的亮点，这个时候出现如此的问题，对方文的打击不言而喻。
就算往小了说，也是北区管理层的污点。
往大了说，北区目前所取得的所有成绩，都有可能因为这次严重的违规而被抹杀。
“方工，你怎么想起来去查李沉的业务了？”
苏晨没有正面回答方文的话，而是饶有兴致地问起了缘由。
“现在就咱们俩，你也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李沉什么业务能力我就不评论了，突然一次性做了几十台的量，单凭他爸的贸易公司能吃得下？”
苏晨笑笑，心中却是在急速地思考着。